谁在万里灵前下跪行大礼？

全国人大常委会原委员长万里日前因病在北京逝世，享年99岁。这几天，万里的吊唁仪式在他去世的医院举行。这周末，北京市原常务副市长张百发也来为老领导送行。他突然跪下行大礼，哽咽着说：“我是学生，我给老师就要行这样的大礼才对。”

张百发

一个是南征北战多年的老革命，为国庆十周年首都十大建筑工程建设从城市建设部部长调任北京市委书记处书记、副市长；一个是来京务工十年崭露头角的市三建公司青年突击队长、钢筋工劳动模范，两人因为人民大会堂等国庆十周年献礼工程建设那激情燃烧的岁月而结缘。1958年至1975年，万里在京工作十七年，主管城市建设等工作，张百发正是在万里治下从建筑公司青年突击队长实现“突击发展”。

在人民大会堂建设中，张百发和同岁、同乡、同为劳模的李瑞环各自带领队伍，比武争先，同显身手。木工劳模李瑞环解决了图纸放大样的技术难题，钢筋工张百发则攻克了钢架跨越的技术难关，他们和当时几乎天天到工地“监工”的万里成了忘年交。工程结束后不久，同样作为组织培养的青年工人劳模，张百发和李瑞环同一天由同一拨人进行组织谈话，同样从建筑队长提拔为建筑公司党委副书记，只是岗位变换了一下，张百发到李瑞环原来的公司当党委副书记，李瑞环到张百发原来的公司当副书记。

90年代初，时任常务副市长的张百发陪同邓小平参观北京城市建设

在这期间，万里一直继续关注着这两个出色的年轻人，鼓励他们继续上学进修。据张百发回忆，虽然两人小时候都没上过学，但是李瑞环一直爱学习，每天晚上从颐和园那边骑车到北京建工学院上夜校，拿下了文凭。万里当时就批评张百发学习不如李瑞环，张百发也从心里服气。文革中，造反派揪斗主管城市建设的万里时，还把他着力培养的张百发、李瑞环和时传祥拉上一起陪斗，特别是张百发、李瑞环又都是阅历相仿的年轻干部，被视为万里手下的“哼哈二将”。

退休后的张百发在打网球

随着文革结束和万里离开北京，这“哼哈二将”也各自走上了精彩的人生之路。张百发在国家建委历任局级、部级领导后，最终回到北京任常务副市长，主持首都城市建设长达十余年之久。二环路、三环路，劲松小区、方庄小区，北京亚运会场馆，这些标志性工程都是在他治下完成了主体部分。

出身那么平凡，又为市民办了那么多实事。张百发在首都市民心目中永远是一种“平民市长”的印象，这也是他自己最喜欢的称呼。他在接受香港媒体采访时曾说：“我的特点是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我自个儿感觉我不能往上升了，再升就不是张百发了。”退休后，他对网球、高尔夫球等体育运动十分热心，曾担任北京市网球协会主席，他还一直非常喜爱京剧艺术，组织成立了振兴京剧基金会并担任会长。如今，他以普通群众身份来看望老领导最后一样，再次见证了他不改初心的平民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