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空姐塞进行李架不是游戏是霸凌

有媒体报道，昆明航空机组人员欺凌女乘务员。女乘务员要被安全员塞进行李架，虽不情愿但又碍于组员压力不得不上行李架。对此，昆明航空回应称，该行为属于乘务员和安全员的个人行为，将对当事人进行批评教育。

据爆料者透露，该行为始于四五年前，每期新进空姐在完成30至50小时飞行时数后，都会被客舱安全员强行塞进客舱座位上方的行李架，只有少数空姐能躲过，但都会被贴上“不合群”标签。对于一些网友提出该行为涉嫌对空姐强制猥亵，有律师表示，强制猥亵系使用强制、暴力手段对女性身体进行侮辱，有性羞辱的含义，但从现有资料看，并没有出现暴力强制，不能主观认为强制猥亵。

那么，如何定性这样行为呢？昆航方面给出的说法，有“歪风邪气”、“类似游戏的惯例”等等，换句话来说，公司领导觉得是小打小闹，并不看成是有多严重的问题。而网上也有人贴出国外航空公司类似的“游戏”照片：空哥空姐爬进行李架玩自拍，有空姐透露，把自己挤进行李舱是专属空乘人员的一种仪式。

但昆航发生的事，显然不能划为“游戏”一类，自己主动爬进去，跟被塞进去，游戏跟凌辱，完全是两个概念。国外爬进行李舱的空乘，有男有女，不管是单人照还是集体照，照片上也保持着十分专业的笑脸。而昆航的照片显示，被塞进行李架的空姐，身体僵硬、双手捂脸，不单如此，取乐者跟被羞辱者之间，是老人对新人、男性对女性的权力关系。甚至可以说，这些行为虽不涉及性羞辱，却是一种性别化的霸凌。

所谓“霸凌”，是指人与人之间权力不平等的欺凌与压迫，它一直长期存在于社会中，包括肢体或言语的攻击、人际互动中的抗拒及排挤。在军队、学校里，霸凌都普遍存在。尤其新人，特别容易受到霸凌伤害，通过塞行李架之类的“入门仪式”，判断你听不听话，考验你愿不愿意成为小团体的一员。不服从者受到的惩罚，就是遭同侪排挤，在一个不友善的环境中工作，日积月累，可能导致抑郁、自残之类的问题。

不管以国外有类似“游戏”来开脱，还是将之归为“个人行为”，都不能代替受害者的主观感受和受辱经验来谈这件事，尤其不可放过企业责任。尤其空姐几番投诉却总得不到反馈，公司方面甚至说没有接到过投诉，说明企业在员工教育和性别平等方面存在盲点。香港最近传出消防员欺凌事件，就有警方重案组跟进，因此对于肇事者，光批评还不够，必须有相应惩处，并在企业内部制定性别平等指引和反性骚扰、霸凌及各种歧视的规章制度，完善投诉和惩处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