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签列表

秋白打官司(组图)

看中华 最新资讯 2015-12-13 06:03:37

12月8日,广州地铁内,秋白趴在女友肩膀上休息。

12月8日,广州地铁内,秋白趴在女友肩膀上休息。

11月24日,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第三裁判厅外,秋白举着自己的要求牌(拒绝使用含同性恋错误内容的教材)拍照纪念。

11月24日,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第三裁判厅外,秋白举着自己的要求牌(拒绝使用含同性恋错误内容的教材)拍照纪念。

11月24日,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秋白与自己的律师一起走向裁判厅。

11月24日,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秋白与自己的律师一起走向裁判厅。

11月24日,同伴们在法院门口听秋白描述刚才与教育部代表谈话内容。

11月24日,同伴们在法院门口听秋

相关公司股票走势

  • 机器人
  • 白描述刚才与教育部代表谈话内容。

    12月8日,宿舍内,秋白坐在自己的桌子上工作。新京报记者 彭子洋 摄

    12月8日,宿舍内,秋白坐在自己的桌子上工作。新京报记者 彭子洋 摄

    12月8日,某大学内,秋白被邀请作为嘉宾与在场的大学生一起分享自己状告教育部的始末。

    12月8日,某大学内,秋白被邀请作为嘉宾与在场的大学生一起分享自己状告教育部的始末。


      头一天的北京下的雪还没有化,这位20岁来自南方小镇的女孩,在赶往法院的路上人生第一次看到了雪。

      几个月前,就是这个女孩,一纸诉状将教育部告上了法庭。原因是教育部并未在15日内回复她所反映的“高校教材存在歧视同性恋现象”的申请,不履行信息公开职责。

      在媒体眼里,这名大学三年级的学生身上,聚集了太多值得关注的元素,“告教育部”、“中山大学学生”、“同性恋歧视”、“被出柜”。

      每个人都好奇,这场不一样的官司会不会开庭?法官将如何判决?

      身份怀疑“秋白”其实不是她的真名,她的名字中有个“秋”字,“白”字则取自《超能陆战队》里的机器人“大白”,她认为“大白”是“温暖、富有正义感”的象征。

      上大学以后,秋白发现自己对一名女生有“感觉”,甚至会产生性幻想。她企图在书中找到答案,然而图书馆的心理学教材中,对同性恋的表述大都概括为“异装癖”、“性变态”、“精神疾病”。

      人们对同性恋的刻板表述和“污名化”,更让秋白对所谓的“权威”产生怀疑。

      为了找到答案,她开始参加各种同志公益活动,接触同志人群和了解同性恋知识,原来《CCMD-3》(中国精神疾病诊断标准),在2001年已经把同性恋从精神疾病序列中剔除。

      另一方面,全国近年发生的多起同性恋扭转治疗案例中,受害者往往是因为在产生同性倾向时未获得正确认知,而坠入被电击等厌恶疗法的陷阱中。

      “如果大学教材就告诉他们同性恋不是病,至少他们不会"病急乱投医"。”

      正名从自己开始

      2014年9月开始,秋白联系了20多名LGBT成员,LGBT是女同性恋者(Lesbians)、男同性恋者(Gays)、双性恋者(Bisexuals)与跨性别者(Transgender)的英文首字母缩略字。希望针对教材中存在同性恋表述,作出抵制行动,但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他们担心在校学业受到影响,担心家人接受不了自己的同志身份。

      秋白事后回忆:“其实当时害怕的是我自己,他们担心的也是我所担心的,要他们站出来,首先我得自己站出来。”

      2015年3月,秋白就高校心理学教材中存在同性恋歧视表述一事,已向广东省教育厅、相关出版社作出投诉,然而直到今年3月也未获得任何回应。

      2015年5月,秋白通过EMS向教育部寄送信息公开申请表,内容为“教育部对高校使用教材的监管职能是什么?”但由于教育部未及时回复,秋白最后通过一纸诉状,将教育部告上法庭,8月14日,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立案。

      真正的胜利

      11月24日,秋白向记者出示了教育部的行政诉讼状,诉讼状中指出,教育部对原告秋白的信息公开申请已经作出回复,不履行法定职责的情形已消除。提请法院驳回原告诉讼请求,或依法予以调解。当天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也确认了行政诉讼答辩状的真实性。代理律师王振宇认为,这则官司最后很可能不会开庭,“但能立案,本身就是一种胜利”。

      新京报记者也曾多次致电、发函给教育部新闻办,希望针对秋白状告教育部一事,采访相关司处工作人员,但至截稿为止,教育部方面仍未给予任何答复。

      8月14日法院立案后,学校辅导员立即找到秋白,并通知她的父母赶赴学校,父母从中山赶到大学城,眼睛红肿的母亲见到秋白,顿了两秒:“你真的是同性恋吗?”

      秋白父亲甚至认为女儿是不是在学校被传销组织洗脑,“同性恋是变态行为,你让我们怎么出去面对其他人?”

      为了让父母有一个接受的过程,秋白几乎休学了两周,她在家遵循父母要求前往中山市三家医院进行生理、心理检查。

      一天夜里,母亲特意来到秋白床上,内疚自责,“是不是我们对你不好,从小缺乏照顾。”秋白告诉我,当时她的眼眶全是泪水,但她强忍着。

      “如果我哭了,母亲就以为她这样做是有效的,而我是错的。”秋白认为,也许只有行动,才能打开理解之门。

      敢为天下先

      12月的广州,下起了雨,天气突然就冷起来,秋白裹着一件黑色的羽绒服一个人来往于教室、宿舍、食堂之间。从递交诉讼申请的那天起,秋白就明白自己要过上“不平凡”的学生生活。现在除了上课,她更多的时间需要花在案件的跟进和各种协会的活动上。她的话也少了起来,多数时间是在整理材料,寄申请,打电话,联系各方面的人员。一个星期才能和女友见一次面,只有在女友面前,一向不苟言笑的她,才会开心地笑着,像个孩子。秋白说,周末她妈妈喊她回家看花展,她想带着自己的女友回去,毕竟总是要见面的嘛。可是结果会怎么样,她也说不上来。

      中山大学的正门里面,竖立了一尊孙中山先生的雕像。雨滴打在上面,噼里啪啦。中山先生的右手伸出,像是在轻抚自己的孩子,目光则注视着远方,秋白打趣地和记者开玩笑,中山先生说了,要敢为天下先!

      新京报记者 彭子洋 吴振鹏 摄影报道

    版权声明

    本文仅代表作者观点,不代表看中华立场。
    本文系作者授权看中华发表,未经许可,不得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