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签列表

在传统崖壁上绽放狂想花

看中华 最新资讯 2015-12-07 02:11:42

  “乱书?到底是什么?”当你还懵懂地站在这烟波浩渺却有些不知所云的新笔墨空间里发出疑问的时候,王冬龄却再一次手握毛笔,在美国人的地盘上“约”了一场乱书盛宴。

  11月的纽约市区,自带布杂式建筑风格华丽外表、坐拥来自世界各地100多万件藏品的布鲁克林博物馆,正展示着它的高冷。王冬龄则身着一袭红衣跃动于博物馆中庭大厅,在长3.7米、宽4.4米的硕大宣纸上以乱书挥洒着《心经》。若用心,也许你会在这场聚精会神的书写里听到簌簌融化的声音:华夏民族积攒了千百年的辉煌文明,正秉承着打破文化壁垒的友好态度,以流水之姿邀请着西方文化的融汇。

  乱书是什么?

  在王冬龄心里,乱书是什么?他用行书做对比进行了详细的解释:“行书里面又分行楷、行草两种书体。行书写得接近于楷书,就称之为行楷;接近于草书,就称之为行草。我这个乱书也是一样,它本身是打破了古人传统的章法排布规则的。如果笔画交叉得并不严重,还是可以识别内容的,就是偏向于狂草的乱书;如果笔画交叉重叠比较严重,对内容的识别比较困难,就成了偏向抽象画艺术的乱书。”王冬龄的乱书是座桥,正尝试着沟通狂草和抽象画,也正尝试着逾越东西方文化的鸿沟。

  若是安静下来,仔细看看我们那些疏能跑马、密不插针的传统黑白艺术,便会发现它们早在二维的世界里道尽了中国人“辩证”的智慧。扑面而来的震撼力总是蕴藏着艺术家精心的留白,留得其所,便生气韵。那么,何为留白?或许就是饱满情绪里那一霎奔腾的解放,一抹彻底的自由。把无穷的遐思、主动的情绪都留给图像之外的眼睛们。王冬龄似乎正在用这一“虚而不屈,动而愈出”的原理,把留白拓展到更大的范围里,他让书法打破汉字识别的禁锢,让不同颜色的眼睛都能透过想象看懂这番景象。

  王冬龄并非不知道,书法笔画交叉重叠是犯了传统章法里的大忌,但他仍希望书法能同世界对话:“这样的尝试和我在美国的教学经验有很大关系。我在给欧美学生教授书法的时候,很多学生其实是不认识汉字的,我要他们用很短的时间去学习或者欣赏书法是很难的,这其中最大的障碍就是汉字识别。”当汉字识别这一难题像个金钟罩严严实实地把书法艺术紧锁在汉文化圈里,王冬龄便开始了义无反顾的大胆探索。“我的乱书实际上就是把汉字打散,帮助观者跨越识别文字符号的障碍,直接感受由线条传递出的情感。此外,客观来讲,中国的毛笔书法在今天越来越靠近纯粹的美术范畴,这样的探索我觉得还是比较有意义的。”王冬龄相信,抛开了汉字符号,那些笔墨间“凛之以风神,温之以妍润,鼓之以枯劲,和之以闲雅”的核心精神仍可以被完整表达,甚至还可能突破重重障碍,让更多身处汉文化圈之外的观者搭上“直通车”,首先领悟到书法之精髓。

  在探索解决“书法国际化”问题的征途上,王冬龄始终秉承着最传统的汉文化哲学。而他如今叱咤风云的乱书,也是从根基深厚的传统书法中一点点生长出来的。“乱书萌芽于我每天临帖的过程里。我曾经偶尔尝试将字和字重叠交叉,但很长一段时间都只是试试而已,并没有系统地思考过它。直到去年,我创作了一张4米乘4米的乱书,这让我一下子给自己打开了一道门,我意识到这样的创作无论从理念上还是形式上都非常有艺术张力。”慎终如始的坚持,让王冬龄终于找到了突破口,并在乱书的世界里一发不可收拾,“如今,我有意识地重叠交叉汉字,更主动地体现其中的狂草精神、视觉张力。虽然当笔画重叠之后就很难辨识内容、有了抽象艺术的感觉,但在完成的过程里,每一个字的每一个笔画都是讲究草法和线条质感的。当我们用现代科技还原它的时候,会发现这书写并没有破坏传统书法的规矩。”

  这就是王冬龄的乱书,在这个想象力井喷的时代里严谨地放肆着。

  光影与行为的魅力

  如果说乱书是一道横空出世的绚烂风景,那么王冬龄在寻找这片桃源之地的旅途中也收获颇丰。他的探索总是伴着让人意想不到的硕果。比如银盐书法,比如行为艺术。

  “银盐书法的创作是在暗房中进行的,也是现在可以实现的一种手段。我认为它有两个方面独具魅力。首先作品呈现并不是通过宣纸,而是相纸,这种材质本身更能体现出新鲜的特别的质感。另外,在作品完成的过程中,完全不能依赖在宣纸上创作时的运墨经验,更强烈的不可控性让它显得更加神奇。”多媒体语境下的书法跨界,无疑是给传统书法注入了更时髦的生命力。相比水墨与宣纸的结合,光影在相纸上的变化则显得更透明、更玄幻。王冬龄爱上了这些能给他无限惊喜的试验,科技与传统的激情碰撞更激发了他这个艺术创客的大脑,让他坚信,书法艺术没有什么不可能。

  都说中国传统书画是平面视觉艺术,但在早已开拓了思维的王冬龄眼中却并非如此。他聚焦了书画艺术传承过程里的细节发现,传统书画和行为艺术竟有着不可分割的亲密关系。“我在很多年前拜访过一位天津的书法家,他说的一句话我非常赞同,"书画实际上是直观的教学。"书画学习如果能有一个好的老师,跟着他耳濡目染,学生的进步是非常大的。历史上也不乏这样的典型例子。比如绘画大师李可染,正是因为有幸跟在齐白石身后为他洗笔磨墨,才接收到了最直接的营养,助他成就非凡。我在教学过程中,也秉承这一点,非常注重示范的力量。”

  2009年在比利时首都布鲁塞尔皇家美术馆举办的“再序兰亭·中国书法大展”上,王冬龄被邀请现场写大字。这次经历让他感触颇深。“当我两手拿起大笔来写的时候,全场非常宁静,大家都认认真真地看着我写字。写好之后,报以热烈的掌声。我认为这是由艺术家的专注、中国书法的气场凝聚

  新金融实习记者 王若蛟

  作者:王若蛟

版权声明

本文仅代表作者观点,不代表看中华立场。
本文系作者授权看中华发表,未经许可,不得转载。